吴江人力资源市场【视频】兴安缘(第廿回)-杜绍正订阅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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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视频】兴安缘(第廿回)-杜绍正订阅号


第廿回种粮种菜农家乐
去捞蛤蟆遇真狼

请看视频《相见》
这一年的寒假过的特别快,可能是因为每天上山干活吧!一不小心1973年的春节就要来了,我们第一次一家三口在小兴安岭的小山村过年。
过了腊月15了,一天徐志田老师下山回来,给我带来了一封信和一份包裹领取单。
50年代包裹单样式:

那个年代通讯只有用手写信,通过邮电局的邮筒发走,有太急的事情就得亲自去邮电局发电报阿福聊斋。
这是我珍藏的父亲给我的信封和他的书法:

记得1975年春节,我们一家三口回老家过年,在佳木斯买上车票后,就在佳木斯邮电局给家里发了电报通知接站,结果我们30多个小时都已经到家休息一个多小时了,邮递员才送来我在佳木斯发的电报,我发的电报,我到达目的地,邮递员又送到我手上,那时的通讯就是这样滑稽。
由于我们农林科是兴安矿下属单位,人员又少,邮电局没有专门邮递员往山里送邮件。徐志田老师有一台自行车,他没课时经常下山,顺便到邮电局取大家的邮件,实际上在这个小山村里就我的来信多一些,自从我1968年末来到兴安矿,老家就是由三哥绍廉负责和我联系,父亲在迁安工作,我和父亲也经常通信,再就是和姐姐绍贞通信,兰州的老叔和唐山的老姑通信。
和老叔荫泽通信极少,还要严格审查,就是写了信老叔回不了信,单位是绝密单位。所以以后就不写了,怕给他找麻烦,因为他是最早被调到西北搞“两弹一星”工作的,年龄大了以后搬到燕郊,在清华大学讲了几年的课傲视五胡。我国“两弹一星”的研制成功,有千千万万个无名英雄,吴江人力资源市场每个人的经历都是一首爱国、立志、奋斗、创业的史诗!

徐志田老师成了义务邮递员。感谢徐老师那几年为我服务的那么多。这次是三哥的来信,说家里母亲身体很好,兄弟姐妹也都不错。其实我清楚,就是在生产队干活,一年到头只是分点口粮。生活很苦的,全国都一样,在西方世界打压和疯狂的封锁下,国家从一片废墟中建设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,真是全国勒紧裤腰带搞出了“两弹一星”。大概70岁以下的人很难理解。
那个包裹单是邮来的四斤花生米,是因为我们在黑龙江过年吃不到。我知道老家虽生产花生,但也是只有过年才能吃上一点,孩子们都不会管够吃的。这是兄弟姐妹们从生产队分的花生中,省下来给我们寄来的。我们都穷,但是穷的很有人情味。从那年开始,每年腊月,只要不回老家,就会收到这样的包裹单。就是回了老家,也是在返回鹤岗时给我们带几斤花生米。
春节到了,孩子们一年穿这么一次新衣服,那么地高兴!各家除了立灯笼杆之外,还用小水桶(人们叫它是“围得罗”实际这是俄语:ведро的译音)装满水放在院子里,等四周和表面结了几厘米厚的冰时,把水倒出去,把桶里的冰完整地取出来,放在院子里街头日记,在晶莹剔透的小冰桶里点燃一支蜡烛,就是个美丽的小冰灯!

男孩子们打陀螺(人们叫“冰嘎”),放小鞭炮、摔炮。女孩子们打口袋、跳皮筋。大人们喝点小酒、打几把扑克,领着孩子串串门。没有其它活动,有时有半导体的偷偷听个短波“敌台”,那时是公开的秘密。年过的很乐呵。
过了正月初五,又要上山砍条子、木柴了,直到学超级卡牌系统校开学。
过了“五一劳动节”,树木抽出嫩嫩的绿芽,房沿下的冰溜子不见了。山上的积雪融化了,雪水汇成小溪,淙淙地流着,汇入阿凌达河。后山下的草甸子里,还有没溶化的冰块。
兴安台的学生们又开始上山来义务植树了,每年这时候,兴安台的中小学都要组织学生参加植树活动,每个人从家里带点干粮,高高兴兴地列队徒步上山,这是学生们非常高兴的日子,他们渴了,都知道在草甸子下抠冰块吃。这时还能见到几个河东育新学校原来的学生,像尤长生、周学俊、谭明计、王尚增、杨喜林、范福等都来看过我。

开始要种地了,我收拾干净地里的杂草,就开始夹杖子,柞树条子的树皮早已经都削掉了,把废钢丝绳用火烧红,去了弹性当铁丝用来绑杖子,边干边学,有现成的老师路孝俭大哥指导,我的进步自己还是满意的。
园子里除了种苞米、土豆,就是一些家常吃的蔬菜,小葱、茅葱,油豆角、茄子、黄瓜、西红柿之类,园子四周种上向日葵(毛磕)王习三。和路哥要了点烟苗,栽了二十几棵黄烟,因为那时我吸烟,买烟卷一毛多钱一盒,负担太重了。
黄烟和油豆角:

地多了,种的菜样数也多了,山下同学或老朋友来也可以多做几道菜了。有地种,有菜吃,多干点活心里也很高兴。艰苦的年代,锻炼了人们的意志,虽然很忙但是心里踏实,不急不躁。
时间过得真快,转眼女儿已经一周岁了,什么话都会说,什么饭都能吃了,又常有路哥家小红、小丽和她玩,一天天地很快乐。路嫂有时做点换样的饭菜三眼神童,就叫我女儿和两个小姐姐一起吃。孩子多了吃饭可省事了,都能吃得很好。
大家都知道,传说中东北有四大怪。
①反穿皮袄毛朝外。这个从来到鹤岗就看到很多了。
②窗户纸糊在外。亲自把塑料薄膜糊在玻璃窗外。
③姑娘叼着大烟袋。在集贤县见到很多。
④养个孩子吊起来胡志标。亲历亲为。
“养个孩子吊起来农用水带。”的意思是说把婴儿放在悬挂的悠车子(摇篮)里。如今年过50岁在东北出生长大的人,大部分都有过被“吊起来”的儿时经历。在悠车子里度过了初涉人世的岁月。

这一年,女儿大部分时间是在“悠车子”里度过的。
所用的“悠车子”也叫“摇车子”很少是自家新制,而是由亲戚、朋友赠送,而且以被人用过的旧车为好,因为这样的车已被实践证明能使孩子平安长大成人,用起来吉利。 我家的“悠车子”是韩国江大哥家赠的,用铁丝编织的很结实。1976年我家搬到兴安台四街七栋,儿子出生后也是用的这个“悠车子”。
这是母女俩在山里和女儿3岁时的照片:

又一个寒假到来了,除了上山砍柴,我还想干点自己没干过的山里的活。我听说山里的蛤蟆(林蛙)营养丰富,而且味美,但是捞蛤蟆也是技术含量较高的活。
首先你得会看什么地方有蛤蟆,其次冰窟窿怎么打,我都不懂,听说打冰窟窿是需要有力气的。我想到了于景泉(于叔)。
但据他们讲于叔一般不愿意带人跑山,因为很少有人在山里能跟得上他,我说过未选之路,他就是《水浒传》中神行太保戴宗,他也怕把人家给跑丢了,另外还耽误自己干活。他有时去干别人干不了的活,像“下套子”,掏“黄皮子”这些活只能于叔自己干。我决心去找于叔让他带我去打蛤蟆。
那是下午三点多了,于叔刚跑山回来,我和于婶打了招呼,于婶热情地叫我进屋,于叔一听是我,在偏厦子里就喊我:“绍正到这屋黑来!”,我一进屋,见他正在偏厦子里干着什么活,我看于叔正往墙上晾小动物毛皮,墙上已经晾着七、八张了,都是一样的毛皮,蔡紫芬我也不认识。我问于叔:“这是什么皮,毛黄黄的挺好看。”他说:“是黄皮子的。”我当时就有点头皮发紧。他看我发愣就说:“不用怕,听我给你讲一下我年轻时的故事,你就明白了。”我当然想听。
原来于叔小时候家在鹤立镇,那年秋天他赶着牛车去拉黄豆,回来的路上一只黄皮子老在车后跟着他,他一来气抽了一鞭子,正好打在黄皮子一只眼睛上,好像是打伤了,黄皮子一声惨叫就跑远了。过了没几天,于叔得了病,用现代医学说叫“癔症”。有人知道他鞭抽黄皮子的事,就请来跳大神的给破。后来过些日子于叔很快就好了,但他就是不信是跳大神跳好的。于是从那时起他每年冬天都去掏黄皮子窝,抓黄皮子卖毛皮。于叔说:“我干了这些年了,从来都是我单独干,不牵连任何人战气凌霄。你也不用怕,魔鬼是怕恶人的。”
这件事使我回忆起1970年3月,我刚到河东育新学校时,他们和我说起单连喜(后来我的亲密大哥)校长,因为说什么“狐家、黄家”的事让工宣队给开批判会了。
后来在峻德驻军学生学军时,我还真看到过于庆东班的一个学生得了“癔症”,又哭又笑又唱,还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,过了不长时间也好了。以后我还查过资料,说是有遗传因素,是精神方面的疾病,有的可以自愈。没想到于叔也得过这病,而且就是不信邪,还如此叫真。他还真是一个不平凡的人。
我也没转弯抹角,直接提出让他有时间带我去捞蛤蟆,没想到于叔太给我面子了!立即答应明天就带我去。
第二天上午我去于叔家,拉着爬犁,带上工具铁锹、冰钏、抄罗子、麻袋、咕咚耙(大个酱耙子)、围得罗(小水桶)我们就出发了,捞过蛤蟆的人对这些工具一定很熟悉了。
阿凌达河流到石砬山脚下后,就绕过石砬山,往东南方向流去了,河边的低洼地带,有不少的水泡子(大水坑)。那时还没有阿凌达湖。
这是石砬山北坡:

我们沿着河边,一直走到石砬山南坡下,向前望去河两边是很宽阔的草甸子,河边的多个水泡子中,有一个很大的水泡子。这时我听到一声枪响,我说:“这应该是猎枪的声音。”于叔说:“是的,早晨我看到‘张一炮’上山来了,还带着他的狗英伦魔法师,他最近天天来打猎。”我经常听山里人提到“张一炮”,我没见过,都说他打猎很厉害,而且和我们农林科有几个人是好朋友,有时打着猎物还给好朋友们分享。
我问于叔:“能打着什么呢?”于叔说:“狍子、兔子、经常打着,偶尔也能打一只野猪。哪天他再打着狍子,我给你拿点狍子肉吃。你肯定没吃过。”说话间,我们已经走在水泡子厚厚的冰上了,走了一段,停下来,于叔从爬犁上拿下冰钏,就是这个东西:

在冰面上凿了两下,说:“你在这儿等着爱败妈妈。”他拿着冰钏又走了有20米左右,在那儿又凿了几下就回来了。对我说:“咱们开始凿冰窟窿。这活不轻,咱俩个换着凿。”说着,在冰面上画了一个圈,告诉我冰钏怎么用,让我先沿着圈凿。冰钏的铁尖是很沉孙鹏狄莺,没等凿完一圈,我已经浑身发热了,于叔换下我,凿完一圈,他在中间凿了几下就一层碎冰了,于叔说:“你就管把我凿下的碎冰用铁锹撮出去就行了。”他凿的很快,一会就透了,一个冰窟窿凿成了,冰层足有半米厚。露出的水清清的。

我俩又来到他看好的位置,按程序很快下一个冰窟窿又凿成了。于叔让我在这个冰窟窿边等着,拿好抄罗子,如果看到有蛤蟆过来,用抄罗子捞出来放在围得罗里就行了。我拿起抄罗子蹲下来等。于叔拿着咕咚耙就去那个冰窟窿了。
抄罗子和咕咚耙:

一开始老九门大土司,水面稍有波动,一会于叔开始用咕咚耙捣动了,水面波动越来越大,蛤蟆出现了,我一下捞上来两只,放在围得罗里了。原来是蛤蟆被惊动后,来到这透气的窟窿来呼吸空气的。
捞了有十多只时,我一抬头,发现就在我对面蹲着一条狗,一定是猎人“张一炮”的狗,我继续蹲那看着。一会于叔悄悄地走过来了风声鹤唳造句,手里握着咕咚耙,那条狗也慢慢地转过身走了。于叔问我:“你挺镇定的。”我说:“怎么叫镇定?”他说:“和狼对脸都不慌。”我说:“那不是‘张一炮’的狗吗?”于叔用手一指说:“你好好看看它的尾巴。”我一看尾巴是拖着走呢。于叔说:“狗翘尾巴,狼拖尾巴。狗尾巴短而细,狼尾巴粗而长。这是狗和狼的最大区别。”
啊!我一点这方面的知识也没有。于叔说:“多亏你把它当成狗了,没有慌,我看到是狼才过来的,手中有咕咚耙,狼看到害怕才走的,这是条孤狼。其实你没有攻击的威胁动作,它就不会伤人,我轻轻地拿着耙子过来只是一种威慑,它才慢慢走开了。跑单的狼也心虚。”这是我一生中和小兴安岭的狼强悍傻妃,最近距离一次亲密接触。
狗和狼:

蛤蟆不是那么多,我俩到中午捞了有40多只,就回家了。于叔说:“你也不会做,等我回家做好,再送给你们吃。”
下午,于叔的二女儿于文英带着她弟弟于文峰,给我们送来一大盘油炸好的蛤蟆。

女儿看到炸蛤蟆,也不知是什么让吃就吃,看来是好吃,她一下就吃了三个才不吃了钱钟书故居。后来于叔还送来过狍子肉,是“张一炮”给他的,让我们包饺子吃,因为饺子馅里放的油少,所以吃着有点土腥味,不过此生能吃上狍子肉,还得感谢于叔。
于叔已经在2016年春天,以86岁高龄离开了我们,愿于叔在天堂一切如意,保佑子孙后代幸福安康!
欲知后来,请看下回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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