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盛俊杰起李林甫权势受威胁 王钅共杨国忠新崛-十二论星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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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盛俊杰起李林甫权势受威胁 王钅共杨国忠新崛-十二论星座

周盛俊杰气功学上有一个术语叫做走火入魔。其实,走火入魔不光是练气功人才能发生,在每一个领域中,都有可能发生。譬如说,行商坐贾们为了赚钱什么也不顾,锱铢以求,眼里只有一个钱字,什么亲情友情统统不要,甚至摆不正人与钱的关系,把自己的生活目的看作聚财敛钱,为钱而活着,这也是走火入魔。再拿当官人来说吧,有些当官之人,把当官、当大官看作是他人生的终极目标,把当官看作是他生命内涵的全部,只顾当官攀升,不管其他之事;更有甚者,为了当官,为了权势,不惜牺牲天理人性、道德良心,投机钻营,阳奉阴违,绞尽了脑汁,耍尽了手腕,这也是走火入魔。
李林甫就属于在官场上走火入魔的人,他把当官看作是生活的全部,一切想法和行为都是围绕着如何才能当上至高无上的官,如何才能保住这至高无上的官位。他视官如命,他是一个官谜,他更是一个官魔,离开官场,离开权势,李林甫简直一天也生活不下去。
但天宝八载之后,李林甫的权势和独裁地位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,他已经不能像往日那样随心所欲地做事,他的行为受到了很大的制约。这对于权力欲极强,把当官看作是他生活的全部内涵的李林甫来说,是一种极大的伤害,他忧心忡忡,甚至是夜不成眠。对李林甫权势构成最大威胁的主要有两个人,一个是王钅共,另一个是杨国忠。
王钅共是近几年朝官中一个非常有影响的人物。
王钅共出身于官宦家庭。他祖籍太原,其祖父王方翼,夏州都督,是当时的名将。其父王钅共,开元初曾任中书舍人。凭着特殊的环境和关系,王钅共入仕时间较早。开元十年前后,王钅共就开始步入官场,为云阝县尉、京兆尹稻田判官之职。开元二十四年,迁监察御史。开元二十九年,累除户部员外郎,兼侍御史。天宝二年,充京和市籴使,迁部侍中。天宝三载,长安令柳开贿赂之事败露。柳开是京兆尹韩朝宗所引荐的,因而此事自然就牵涉到韩相宗本人。刚巧韩朝宗在南山下买下山居之地,以避乱世。玄宗得知此事后,龙颜震怒,下敕令王钅共处理此事,结果韩朝宗由高平太守贬为吴兴别驾。此事处理之后,王钅共在当年又被任为长春宫使。天宝四载,王钅共被任命为御史中丞,兼充京畿采访使。天宝五载,王钅共又被任命为京畿、关内道黜陟使,又兼充关内采访使。天宝七载,王钅共又加封为检察内作事,迁户部侍郎,仍兼御史中丞。这一年,王钅共还受到玄宗的荣誉奖赏──紫金鱼袋。天宝八载,兼充闲殿使及苑内营田五坊宫苑等使、陇右群牧都使、支度营田使,其余官职如故。还加封为银青光禄大夫、都知总监及载接等使。天宝九载的五月,又兼京兆尹。天宝十载,王钅共被封为太原县公并兼殿中监。
从王钅共的履历表来看,他确是官运亨通,仕途顺畅。
王钅共之所以有如此顺达的官场升迁过程,首先是基于他的才干。他思维敏捷,办事果断,雷厉风行,颇有成效。他在担任各种不同的官职时,都显出了吏治方面的非凡才华,只要把事情交给他,他决不会让你失望。其次是基于他趋炎附势、投机钻营的本领。王钅共的品行极为不好,这恰恰成了他的一种素质。他阿谀奉承,不讲人格;他心毒手辣,缺少人性。正因如此,他有别人难以攀比的优势。别人想不到的事他能想到,别人做不出来的事他能做出来。
为了讨好李林甫,王钅共能奴颜婢膝,以恭敬的礼节对待李林甫。即使到后来他已经有了一定的实力和地位,仍然如此,这在京城是人所共知的事实。有一次,李林甫还利用王钅共对自己的恭敬态度对付恃宠生骄的安禄山,安禄山见王钅共那样尊重李林甫,从此之后,他在李林甫面前再也不敢轻狂放肆。为了屈从李林甫,帮助他实现巩固权势的目的,王钅共能狠下心来,不顾亲戚关系,更不考虑杨慎矜这位表叔对他的提携之恩,毒辣地栽赃陷害,以密藏谶书、图谋不轨之罪诬告杨慎矜,整得杨慎矜人头落地,家破人亡。
王钅共不仅巴结李林甫,更有心于在玄宗面前邀宠,为了请功邀赏,王钅共能做出许多有悖天良的事情来。
天宝四载,河南的几个州郡天旱少雨,农作物严重歉收,百姓生活难以维持,州郡长官纷纷向朝廷申报灾情。在这种情况下,玄宗出于体恤民情的考虑,他下诏对灾区免去一年的租税。王钅共作为户口色役使,主要职责就是按户口核收租税。他为了向皇上献殷勤,在执行“给复”政策时耍弄花招,欺弄百姓。他宣布说,租税可免,但“辇毂费”不能免,还要让百姓交纳数额很高的“脚钱”,结果搜刮上来的钱物并不比往年的租税数目少。
王钅共深承上意,除岁贡之外,他还通过其他途径征敛钱帛百亿万之多,贮于内库,以供宫中宴赐。对于王钅共这种做法,玄宗是认可的,因为他在位已久,挥霍无度,恣意行乐,后宫赏赐无节,确实需要大量钱物补充国库。玄宗表扬王钅共说:“爱卿为朕理财有方,堪受褒扬。”
有李林甫的提携,有玄宗的撑腰,王钅共的地位和权势大震。他身兼二十余使,他以宅为使院,如李林甫一样,不到台省办公,其他官员有事都要到他的府上求办。他管辖的领域和事务繁多,文案堆积,官吏为求得他在文书上批圈画押一字,常常需排队等几天才能得到。他的威风劲就别提了。
王钅共深得玄宗的恩宠和关照,玄宗时常给其赏赐,中使赐遗,不绝于门。他的权势令人生畏,四方官吏不断巴结讨好,奉献物品更是不可胜数,源源不断。
在这种情况下,王钅共当然是骄气十足,目中无人,他欲望更高,他还想当宰相,他甚至看上玄宗的宝座。
天宝十一载三月的一天,王钅共与他的同父异母兄弟王钅共瞐召术士任海川到家中密室交谈,问其命相如何,看他们兄弟是否有王者之命。任海川万没想到,作为朝廷的宠臣,王钅共兄弟竟心怀异志,图谋不轨,当下惊出了一身冷汗。他什么也没敢说,借口溜出了王府。任海川走后,王钅共心里直犯嘀咕,生怕谋逆之心暴露,他立即派人追捕任海川,追到冯翊郡,将任海川捉到,编造罪名将其杖死灭口。
安定公主的儿子韦会任王府司马,听知此事之后,悄悄言于他人,结果被侍儿说给佣保者。王府有人与韦会有矛盾,便汇报给王钅共。王钅共又采取杀人灭口的办法,派长安县尉贾季邻将韦会收于长监狱中,夜深人静时候,派人将韦会用绳索活活勒死。第二天,将尸体送回他的家中。韦会是皇室外甥,同产兄王繇尚永穆公主,对此事惕息不敢言。从此之后,再没人敢言及此事,王钅共依然如故地耀武扬威。
王钅共得势,王钅共的儿子王淮也显得威风。有一次,王淮率领其随从遇见驸马都尉王繇。王繇远远看到王淮一行人马的尘烟,便伏地而拜。王淮挟弹命中王繇的顶冠,折断其玉簪,以为嬉笑。王繇一言不发,不敢抱怨,还得强作欢颜。即使如此,王繇仍害怕王淮的淫威,王繇还得将王淮请到府上置酒款待。王繇妻永穆公主,是玄宗的爱女。宴席上,她亲自为王淮执刀匕。王淮离去之后,有家人曾对王繇说:“王淮这鼠贼之辈,仗其父势耍威风,君竟让公主为其具食,这很不合适。这事若让圣上知晓,将怎么了得?”王繇无可奈何地说:“圣上知道此事,即使发怒也没有什么。如果惹王淮发怒,那就不得了喽!死生所系,不敢不如此啊!”
王淮甚至欺负到李林甫的儿子李岫的头上。王淮为卫尉少卿,李岫为将作监,都在玄宗跟前做事,官职相差不大。然而,王淮每每借机拿李岫开玩笑,李岫总是唯唯诺诺,惧怕他,在他面前甘拜下风。
伴随着王钅共势力的不断增长,李林甫对他也比较头痛,显得无可奈何,遇事都要让他三分。当然在退让中,李林甫心里极为不平衡,但他一时也找不到别的办法。
正当李林甫为王钅共的存在给他的前途和权势构成威胁而发愁时,半道上又杀出了一个杨国忠。
这个杨国忠原名杨钊,蒲州永乐人士。他从小不学无术,也没有良好的德性,他喜好饮酒,嗜博无行,深为宗党所鄙。乡党见之若猛兽祸水,时常敬而远之。当然,他本人处境也非常尴尬。
为了摆脱困境,杨钊发愤从军,他来到蜀地,任新都尉。届满之后,因家贫不能自归,只好寄生蜀地。在蜀期间他结识了鲜于仲通。鲜于仲通颇具材智,被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引为采访使,并纳为心腹。杨钊时常得到鲜于仲通生活方面的资助,二人关系自然非同一般。
杨钊在蜀地有一个远房堂叔名为杨玄琰,官为蜀州司户,杨钊经常来往于他的家中。杨玄琰去世后,杨钊便与杨玄琰的中女私通,发生了关系。由于杨玄琰辞世,没人干预,杨钊更是出没其家,无所顾忌。按说,杨钊与杨玄琰之女同属一支血脉,同家同族,本不应有此关系。但俗规世礼对杨钊来说根本就不当一回事;伤风败俗,天理难容等话对他来说更无约束力。
天宝初年,杨玄琰之女杨玉环得宠于玄宗,这对于杨家来说,是天大的好事。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。杨玉环得宠,她的姐妹们也都由蜀地迁往京城长安,共享荣华富贵。当然对于杨钊来说,也提供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发迹机会。
有一天,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对鲜于仲通说:“现在我虽然为皇上所厚待,但如果没有内援,必为李林甫所危。听说杨妃得幸,人未敢攀附于她。如果你能为我到长安与其家联络一下,结成关系,那我就没有什么担心和害怕的了。至于费用之事,我自然会安排的。”
鲜于仲通说:“回大人的话,不是我有意推辞,仲通我本是蜀地之人,并未游迹长安,在那里也没有什么关系。如果让我去,我心里没有一点底,说不定还要误了你的大事。不过,我想起了一位新结识的朋友,他在宫中能直接与杨妃联络,让他出马,保证能完成此大任。”说着,就提到杨钊,并将杨钊的情况详细向章仇兼琼作了介绍。
经鲜于仲通的引荐,杨钊来到章仇兼琼的府上。章仇兼琼经过与杨钊谈话,发现其仪表甚伟,言辞敏捷,他大为高兴,立即辟为推官。自此,二人往来频繁,关系亲密。
稍后,章仇兼琼就交给杨钊一项重要任务,让他赴京向朝廷献春彩,但更重要的任务是去沟通宫中关系。临行时,章仇兼琼给他带了大量蜀中精美之宝物,价值超过万缗,作为打通关节之费用。
当此美差,带着如此厚重的礼物,杨钊当然大喜过望。他昼夜兼程,半月之后来到京城长安。杨钊来到长安之后,直接找到他诸位堂妹的府第,并转送了章仇兼琼所赠的宝物。当时中女新寡,杨钊旧情不忘,干脆就住在她的府中。
杨钊在京城住了一段时间,对此地便产生了好感,大有不想归去的心思。他觉得蜀地虽属天府之国,也可算为物华天宝,但毕竟不如长安城这么繁华,这么有气派。他暗暗地下决心,一定要想法在京城开辟属于自己的地盘。他利用向朝廷献春彩的机会,随供奉官出入禁中,有幸见到玄宗的龙颜,杨钊大为惬意。杨钊将有意留在京城的想法诉说给杨贵妃,经杨贵妃的努力,杨钊便很快地做了金吾兵曹参军。
杨钊进了京城官场,自然也就卷入官场争斗的旋涡之中。李林甫在剪除太子党,整治韦坚、皇甫惟明等人时,就发现了杨钊怙宠敢言,将他纳入同党,让他充当走卒。对于杨钊这个刚进京城的人来说,结交李林甫这样一个权倾朝野的要害人物,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。在各自利益驱动下,李杨二人结盟了。尽管这种结盟的主从关系是极为明确的。
杨钊本性疏躁,强力有口辩,在配合李林甫整倒政敌时确实起了很大的作用。京城近几年来屡起大狱,追捕挤陷,诛夷者数百家,多是与杨钊有关系的,相当一部分是由他告发的。尤其是他与李林甫、王钅共等人联手,奏诬杨慎矜,使其遭灭族之祸,更是让人怵目惊心。
杨钊也是一个精于心计、善于投机钻营之人,凭借着与杨妃的关系,他特别注意讨好靠近玄宗,他善于投其所好,能准确揣摸玄宗的心思,因而不断获得玄宗的好感。自从天宝四载进京到天宝七载,短短几年时间,杨钊就得到多次升迁,曾迁检校度支员外郎,兼侍御史,监水陆运及司农,出纳钱物,内中市买,召募剑南健儿等使,以称职迁度支郎中。稍后,又兼领十五余使,转给事中,兼御史中丞。天宝八载,玄宗在百官面前又当众赐杨钊金紫、兼权太府卿事。这样,他又日加亲幸,可以随便出入禁中。天宝九载,玄宗又赐杨钊新名为杨国忠。能得到皇上的赐名,这使杨国忠感到非常荣耀。
随着杨国忠权势的不断提高,他与李林甫之间出现了裂缝,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,他们的矛盾也逐渐地明朗化了。
从李林甫的角度来说,他当初结交杨国忠,主要是看中杨国忠与玄宗的特殊关系,主要是看中杨国忠作为爪牙和打手所具备的心毒手辣等方面的条件。他要杨国忠作为他的走卒,做维护其绝对权威的工具,当然他就不能容忍杨国忠权势和地位的提高。李林甫很清楚,一旦杨国忠的权势提高到了一定的程度,很可能成为自己新的政敌,对自己的相位构成威胁。李林甫对此特别在乎,也特别敏感。因此,李林甫平时在对待杨国忠的态度上,既要利用他,又要千方百计限制他的权力膨胀。但有杨贵妃影响,有玄宗对杨国忠特别的恩宠,李林甫虽然绞尽脑汁,用尽手段,仍没有阻止杨国忠的官位升迁。这样,因嫉生怨,李林甫便嫉恨起杨国忠了。
从杨国忠的角度来看,他结交李林甫不是为了听从指派,不是为了图热闹,不是为了获得无意义的虚荣。他结交李林甫是典型的趋炎附势行为,是有实质性的目的,说白了,就是在官场上有人照应和提拔。他在加盟李林甫的集团之后,为完成李林甫授意的事情很卖力气,凭着自己的残忍手段,确实为李林甫整倒了许多很有势力的政敌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杨国忠对李林甫有了看法:李林甫只是让自己给他冲锋陷阵,为他做打手,但并不想提拔自己的官位,甚至还有阻止自己在官场发达的一些迹象。杨国忠感到很生气,表现出对李林甫的不满。
正当杨国忠羽毛丰满开始与李林甫相抗衡的时候,李林甫的一位得力干将吉温倒戈了,他脱离了李林甫,投靠了杨国忠。
早在天宝四载,在“伏猎”侍郎萧炅的推荐下,吉温成了李林甫的心腹,他与罗希睪二人联手行动,采用好多极为残酷的刑罚,栽赃陷害,帮助李林甫整倒大批强硬的政敌,为李林甫相权地位的巩固立下了汗马功劳。但李林甫从心里并不喜欢吉温这个人,吉温的长相丑陋让人生厌,吉温生性狂悍难以控制,吉温的品德卑劣名声不佳,再加之早先玄宗曾对吉温有过定论:“吉温是一不良人,朕不用也。”因此,李林甫只是在非常时期利用一下吉温,平素对他并不重视。即使吉温在帮助李林甫整死韦坚、皇甫惟明、杨慎矜等一批政敌之后,李林甫对吉温也没有表示应有的礼遇和酬谢,仅为他奏请了一个户部侍郎。对此,吉温很不满足,他对李林甫的做法感到非常失望。
在投靠杨国忠之前,吉温就准备疏远李林甫。有一天,吉温来到安禄山在长安城亲仁坊的府第。这座富丽堂皇的宅院是玄宗亲自安排建造的,安禄山在一个月前才住进来。吉温见安禄山得宠,故努力攀附之,以兄弟相称,时常往来于此。
吉温来到安禄山府第,主要是要巴结安禄山,他想利用安禄山来实现自己的愿望。
吉温望着安禄山,带着挑拨的口气说:“李右丞相虽然经常亲近你老兄,但他终究不会让你入相。他的心思我是清楚的,只想利用人,不想帮助人。就说我吉温吧,车前马后对他亦步亦趋,虽蒙驱使,终不得超擢。李右相的城府深哟,他只把我们看作是实现他的目的的工具,他从来不会真心为我们的前程考虑。仁兄你也是很得圣上厚爱的人,为何总要屈从于他呢?如果你能在圣上面前为小弟推荐,小弟我必写奏折言兄堪大任。咱们共排林甫,把他赶下台来,仁兄为相之愿可足矣。”
安禄山是善于心计之人,他当然很清楚李林甫的为人和他的做事心机。他觉得吉温说的话在理,于是满口答应与吉温的合作。
安禄山在玄宗面前多次称誉吉温的才干,玄宗也早忘却了自己昔日对吉温为人的评价,他接受了安禄山的建议,让吉温为河东节度副使,作为安禄山的部下。
吉温不仅投靠安禄山,而且看中了兵部侍郎兼御史中丞杨国忠。对于杨国忠此人,虽然有人对他不屑一顾,如陕郡进士张象曾说:“有人视杨国忠为泰山,我则觉得他像座冰山。有朝一日,他将在皎日照晒下化作乌有。”在这种认识支配下,他不结交杨国忠,反而隐居嵩山。但吉温并不这样认为,他看到了杨国忠作为新贵在朝廷中的地位,而且前途光明,不可限量,所以他公开疏远李林甫而接近了杨国忠。对于吉温来说,疏远谁接近谁,这关键看怎么更有于自己,至于公议方面的压力、舆论方面的评价实在不足为重。吉温信奉的原则为有奶便是娘。
吉温讨好杨国忠的方式与讨好安禄山的方式大致是相同的,他在杨国忠面前大谈李林甫的不是,然后又为杨国忠讲述移夺执政之策,帮他筹划如何才能获得相位。这些话,杨国忠自然是喜欢听的。就这样,他们很容易地结成了联盟,共同对付李林甫。
杨国忠与吉温结盟之后,很快就向李林甫发起了一场场外围进攻,并轻易得手。
天宝八载四月,咸宁郡太守赵奉璋上表朝廷,列举李林甫罪状有二十余条之多。李林甫获得此表章之后,大为光火,也特别担心。他一面销毁赵奉璋写的诉状,一面派御史将赵奉璋抓进监狱,诬陷其妖言惑众,最后用乱棍将他打死以泄愤。
这件事还算办得顺利,但事后李林甫心里却笼罩着一层阴影。赵奉璋竟敢明火执仗地向他公开发难,这不是对其权力的公然挑战吗?这种情况,李林甫在为相十几年中从没有遇到过,李林甫感觉有一种不祥之兆。李林甫虽然还不能断定此事与杨国忠的指使有关,但从赵奉璋奏状的口气和毫不掩饰的形式来看,绝不是他一人独自敢为的,肯定有人在后面指使,并为其壮胆。这人不是杨国忠会是谁呢?
如果说在处理赵奉璋诉状事件上,李林甫还占据着主动,还能左右局势,那么在稍后出现的萧炅、宋浑等人事件处理上,李林甫则显得被动,显得有些力不从心,显得无可奈何。
杨国忠与吉温进攻萧炅与宋浑是有预谋的,这两个人都是李林甫的心腹亲信。萧炅本为户部侍郎,因“伏猎”事件遭前任宰相张九龄等人的弹劾,被贬为岐州刺史。张九龄罢相之后,李林甫坐上宰相第一的交椅,他又将萧炅擢为京兆尹。宋浑也是李林甫的心腹,当时官居御史中丞。萧炅与宋浑二人德才俱无,为官时劣迹斑斑,时论很差。经过吉温的收集整理,萧炅与宋浑二人的犯罪事实轻易得出:他们贪赃枉法,坐赃巨万。
杨国忠带着吉温整理好的诉状,直接面见玄宗,陈述其罪。经玄宗同意,萧炅和宋浑便被逐出京城,贬至边远之地。
身为右相的李林甫,眼睁睁地看着杨国忠等人将自己的心腹之人赶出京师,但却无可奈何。杨国忠他们有玄宗撑腰,自己有什么办法呢?
作为当朝宰相,李林甫怎能不清楚杨氏的势力呢?自从玄宗得到杨贵妃之后,用心专致,别无他顾。“后宫佳丽三千人,三千宠爱在一身。”贵妃得宠,家族自然风光荣耀,一些相关人士也得恩顾。早在天宝七载十一月,玄宗便封贵妃姐妹崔氏为韩国夫人,封裴氏为虢国夫人,封柳氏为秦国夫人。这三人皆有姿色,玄宗直呼为姨。她们出入宫掖,并承恩泽,势倾天下。每当皇上命杨妃姐妹入见,就连玉真公主等都相让不敢就位。
宠极生骄,杨氏姐妹威慑四海,她们凡有请托之事,府县承应,重视程度甚至超过皇上的制敕,四方赂遗辐凑其门,惟恐居后,整日门庭若市。
有一次,虢国夫人在府中没事闷得慌,就让家人陪她逛街,她来到亲仁坊,看到一座宅院的位置不错,就问随从:“你们可知这是谁家的府第?”有一个侍从回答说:“这是韦嗣立韦大人的宅院。”虢国夫人蛮横地说:“韦嗣立算什么?他怎么配有这样的宅院?传话下去,就说本夫人看上这块地方了,请他速速腾出。”第二天,她亲自带领工匠闯入韦府,下令拆去旧屋,自盖新房。除了给韦家在城郊划拨十亩空地外,其他一概不管。好端端的宅院平白地被占去,韦嗣立敢怒而不敢言。
天宝十载正月十五元霄节,长安街上火树银花,灯火通明,一派节日的气氛,不论是达官显贵,还是平民百姓,都纷纷走出家门,来到街上观灯游乐。杨家五宅的国夫人也都出门观灯。一行人耀武扬威,在街上横冲直撞,百姓们为之侧目。她们行至西市门,与广平公主的骑从相遇,双方为争道而互不相让,甚至发生殴斗事件。杨氏的家奴仗势乱鞭挥舞,竟连公主都不放在眼里,鞭及广平公主的衣服。广平公主受惊堕马倒地,驸马程昌裔下马扶助公主,也挨数鞭抽打。广平公主气愤不过,回宫向父皇哭诉。玄宗不问是非曲直,各打五十大板,他虽然杖杀了杨氏肇事家奴,但也免去了程昌裔的官职。这分明是迁就于杨氏的做法。
杨国忠的权势就是建立在这种势力的支持之上的。不仅如此,杨国忠随着权力的扩大、地位的提高,他越来越感到需要有军事力量的支持。他发现李林甫有安禄山东北军事力量的支持,太子李亨有西北军事力量的支持,自己要巩固权势,仍然要依托一定的军事力量,因此,他抓住了剑南军镇。天宝九载年末,杨国忠借南诏王叛唐之事发,乘机推荐自己的故友和党羽鲜于仲通为剑南节度使,命其率兵攻打南诏。杨国忠的如意打算是这样的,这既可安插同党,又可借此树立军功,以培植西南军镇势力。此事过了不久,杨国忠又通过策划,由鲜于仲通出面奏请杨国忠遥领剑南节度使。玄宗便授杨国忠权知蜀郡都督府长史,充剑南节度副大使,知节度事。这样,杨国忠也就有了自己的军事力量。因此,他的势力就不能等闲视之。
杨国忠作为新贵族,凭着他与杨贵妃的特殊关系,投机钻营,攀龙附凤,获得了较大的权势。随着权力的增大,杨国忠的权欲就更加膨胀,他野心勃勃,一直想进入宰相班子与李林甫争夺权力,甚至取而代之。
杨国忠的这些情况,李林甫的心里是很清楚的。李林甫越来越觉得杨国忠不顺从自己了,他越来越感到自己对政局的驾御能力在减弱,但他已经无力阻止这种局面的形成。
王钅共、杨国忠势力的扩大,对惯于独断专行的李林甫来说,是一个不小的威胁。他隐约感到,今后的日子不那么太平了,再不可能有独统政坛的时代了,说不定还会有更激烈的争斗,在等着自己。李林甫在很小的时候,道士就对他的前程作过预测,而且他在政坛上平步青云,不断走红,更便他对道士的预测深信不疑。他时常与道行很深的高人有接触,让其指点迷津,李避之就是与李林甫来往较多的一位。
说起李避之这个人,也的确有些神气。他颇有道术,料事如神。开元年间,他曾被召入禁中,充当朝廷的顾问,国家每有带有神秘性的难题,总要请教于他。后来,他觉得住在宫中不自由,主动要求出宫,住在玄都观。他能根据天象、气数等因素推前断后,测吉卜凶。最为让人惊叹的是他在天宝末年对时局的卜测。他料到天下将乱,不辞而别,走时在道观的墙壁上留下了一首带有谶语性质的诗句:燕市人皆去,函关马不还;若逢山下鬼,环上系罗衣。暗示安禄山起兵燕地范阳,唐军函谷关失守,玄宗携带宫妃仓皇出逃,到马嵬坡时士兵哗变,杨玉环被赐死之事。这是后来的事。
面对杨国忠等人的威势,李林甫的确坐不住了,他除采取必要的应对措施之外,还希望能从神秘的角度给予化解。出于这样一个目的,李林甫特意专程拜谒李避之。李避之通过堪算之后说:“相公所面临的事的确麻烦,说句实话,若公存则家存,公殁则家亡。”“还有什么办法吗?”李林甫急切地问。李避之摇摇头,无可奈何地说:“天数茫茫不可逃,相公你好自为之吧。”到这时,李林甫显得更加失望,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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