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盛俊杰豆腐果和团子的香味 老家故事|-愚一味
周盛俊杰
我们村最热闹的，是快过年的时候。
每年一到这个时候，大人们都会忙着准备过年吃的食物。
每家每户的烟囱里都不约而同地飘出各种美食的香味，汇聚在这个不大的乡村里，成为一道美丽的人间烟火。
我最喜欢和外婆一起炸豆腐果和包团子。
1
每年从过年开始，一直到这一年的尾声。家里的豆腐果都很够我们三户人家吃。
豆腐果分两种。一种就是像臭豆腐状的，另一种就是里面裹着肉沫的。
无论是哪一种，怎么吃都好吃。吃得最多的就是和青菜一起煮，出锅以后，蘸点自家磨得辣椒酱，简直一道菜就可以吃好几碗饭。
煮农家火锅时，在锅里丢点豆腐果，裹挟着香菜根送到嘴里，也是一种美事。
豆腐果好吃，但这么多的豆腐果都是外公外婆做的。还没离开他们身边的时候，我每次都会跟在外婆跟前，和外婆一起忙上忙下。
豆腐果的原料我没有见过。但知道都是外公用一颗颗新鲜的黄豆磨出来的。当屯得原料足够充足的时候，外婆就会空出一整个下午来炸豆腐果。
外婆先把灶口里的火生起来，几根树枝，几把松叶，火并不是很多。很多时候，外公都是在忙农活的，所以只有外婆一个人。我在的时候，外婆就让我帮她看着火。
锅里慢慢地升起了些热气。外婆迅速地在两个大锅里均匀地洒上油，然后把桌子上已经包好的陷准备好。
我听着外婆的指挥，往灶里丢柴火。锅里开始发出油的声响。
外婆端着盆子，一个个地把圆的或方的豆腐果放在锅里。"噼里啪啦"，"噼里啪啦"……豆腐果们开始在油里挣扎，一下子就从白色变成了金黄色。
外婆太娴熟了，两个锅。十几二十个豆腐果一起来回翻动，等到豆腐果的皮开始有些厚的时候，外婆就快速地把它们捞进竹篮里。
看到它们出锅，我就馋得不行了。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篮子看，外婆看出我的心思。
"多眉头，来吃一个。望望好不好吃。"
我就如狼似虎地扑过去，张开嘴去吃。你还真别说，刚出锅的豆腐果真的香！干吃就能吃不停。
外婆忙得大汗淋漓时，我也会给外婆塞两个，外婆细细咀嚼，貌似在想好不好吃。
我生着火，外婆忙活着。就这样，一整个下午。
太阳快落山的时候，好几框的豆腐果就出锅了。外婆分出一碗的量来，准备晚上做给我们吃，剩下的，外婆就把它们一个个地装进袋子里然后放在冰箱里。
一年的豆腐果，就这样完成了。
2
包团子好像就是个大工程了。
每次包团子，小厨房里总是坐着好些人。小外婆，姨娘，舅妈…这些平时在外工作的亲戚都回来帮忙。
好不热闹的场景。
团子也分两种。一种是手搓的圆滚滚的，另一种是用模板压出的好看的。
手搓的一般都交个老辈的来。她们用爬着皱纹的手，用大筷子把馅儿塞在面团里，然后仔细地搓成圆球。
虽然手上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，但团子上却是光滑平整的。
我会跟着姨娘她们做另一种团子。有好几个模板，我们一人一个。然后把搓好的团子放在凹槽里压。压完以后，倒扣出来。
一个方方的，好看的带花纹的团子就成型了。
外婆还会在每一个团子上点上红色的点点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。
包团子有趣的是包的过程。地上，桌上都散落着面粉的屑屑，厨房里也是被面粉包围的味道。空气里，也能隐约看得见白色的粉末。
粉末落在我们的头上，一点点地染白我们的发丝。
大人们包团子的时候，总会觉得脸上或是哪儿有些痒。可是又不能用手抓，只能用手背蹭一蹭脸颊。一次两次……就看见脸上黏着一块块白色的面粉粑粑。
如果多了些面粉，我就会往琳琳的脸上涂一点，然后琳琳就追着我跑，从厨房里跑到院子里，再从院子里跑出院外……
"别摔跤！"外婆的叫声从厨房里传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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